永沥立在原地,望着贾元春窈窕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营帐之后,唯有怀中一襟花香似有若无。
有一点惆怅,在那花香里悄悄萦绕。
贾元春回了自己帐子,如梅却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正在清洗两个缠枝花瓶,见她回来,忙道:“女史您回来了!这两个花瓶您看看,和这花配么?”
贾元春松开双臂,满怀的花簌簌落了一地。
如梅呆住了,愣愣的望着她。
贾元春看她一眼,此刻也没有心气去问如兰的事,她低声道:“我自己静一静。”
如梅一声不吭退了出去。
贾元春自己扑倒在柔软的被面上,将脸埋在温暖的枕头里,过了好半响,她扬起头来,长长吸气。
这就对了。
虽然自去年永沥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她一直隐隐期盼着;他不时送来的小玩意儿,也令她产生了错觉。但是那种喜悦之下的不安一直都在,而且越来越重。做出那样举动的永沥,同她记忆中的那人,后来九五之尊的帝王,实在是相去甚远。简直不像是她知道的永沥了。
今天他说了这样的话。
这样才对。这才像他。
然而,她心中还是有挥之不去的沮丧。这沮丧仿佛是地狱里伸出来的手,要将她扯入一片灰色暗沉中去。
“喂。”有谁在说话。
“我是阿音呐。”
贾元春从床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