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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吴、周两位女史各自嫁给了本家娘娘所出之孙,且都是庶孙;谢鲤算是比较坎坷,依稀想来是远嫁抚蒙了,临嫁之前封了个公主的名号,也算荣光,一别十数年再无音讯。贾元春想来不禁唏嘘。

安玥郡主等了半响不见贾元春来问,不禁有些气恼,笑道:“你这人怎生一点儿都不好奇?都不来问我知道些什么。”

贾元春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从善如流,“郡主都知道些什么?”

安玥郡主被她气乐了,抿着嘴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吴家那位本来想着是要攀上太孙,”她面上浮起一丝丝不屑,“如今倒是避之不及了,家族里正议着改嫁太孙庶弟,只是还没声张,想是要等着看太孙是否还有起复可能。”

原来如此。

“周家那位就更好笑了。周贵妃原本想为她与靖亲王世子做亲的,也算一桩美事。偏偏她家里想着七王爷……就是原先大冯氏难产所出,落地儿就封了王爷的。我看周女史族里只怕是失心疯了,眼瞧着太子被废,太孙被囚,素来最受宠的七王爷可不是有望……”安玥郡主没把话说完,但是话里意思已经足够明白了。

如今太子一系眼看着是不行了,七王爷如今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年方十八已经统领三旗。皇帝对他的偏重还体现在一直没有给他成婚,但是一直在给他挑选福晋,如今已经暗暗选了三年了,足见其慎重。嫁给七王爷,眼见就是皇后之尊;嫁给靖亲王世子,顶天就是王爷福晋。这中间差别可就大了。

现在,还没有人想到靖亲王世子会成为未来的皇帝。

“……惹恼了周贵妃,现在索性甩手不理会她了,没看我与母亲来都不喊她出来见客么?前几日听说周贵妃带了靖亲王郎侧福晋的内侄女去见太后。这周女史只怕要鸡飞蛋打,白日梦做不得,连原本的世子福晋也要灰飞烟灭。”安玥郡主嗤笑一声,忽而又冷笑,“她瞧不上的世子福晋,有人此刻正眼巴巴盼着呢。”

贾元春心中有鬼,听了不禁眼睛连连眨动,顿了顿看向安玥郡主,却见她正随意望着花园,并不是在说自己,便屏息听她说下去。

“论起来,原本选定的五位女史中,谢女史是家世最弱的一位。你们都是至少荣贵了三世的,她家却是在她父亲这一代才做官的,如今也只做到了三品文官。放在京都,就像玩笑话里说的,一条街上走着的总有个皇族的,他一个三品文官实在跟平头百姓没甚区别。就这么着家里出来的女儿,不但从上百名媛中脱颖而出做了五位女史之一,还被选到了太后身边,做了你们几个里面的翘楚。”安玥郡主又冷笑,“好高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