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铭的称呼的变化使她怔愣了一会,转而又释然。这是一场朋友与朋友之间的谈话,所以平日里的关系在此时是不算数的。
她似乎有些懂宋思铭话里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她思考了良久才笑道:“人与人之间不都是从陌生到熟悉吗?那个我不熟悉的人只是和我相识的时间晚了些罢了,如果真要一起生活一辈子,总归会熟悉了解的,这熟悉了解的过程即使没有爱情的产生,总归是会有亲情的。我一直相信再浓郁的爱情终将会有凋零逝去的一天,而支持两个人走完一辈子的一定是超脱爱情之外的亲情和友情。当然我的前提条件是那位陌生人一定要有着正直的品格,哪怕他是一个无用的人。”
“如果我是一位浪漫的诗人”
——“对我的想法你肯定会嗤之以鼻,觉得我顽固不开化,即使在国外留学几年,也不曾洗去我身体里所流淌着的封建残余的血液”,安如接着他的话自嘲道。
宋思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可惜我只是个俗人。”
那笑容里有释然,有她看不懂地东西。
“赶紧下去吧,你跑到这里躲懒,要是被李先生知道了,该要骂我了,说我拉着学生不务正业”,她看向幽深的楼梯,轻语。
下了天台,安如同宋思铭做别回了宿舍,辛楣宿舍里一片漆黑,他果然回去。
在路过鸿渐宿舍的时候,他的门是开着的,安如往室内瞥了一眼,见到柔嘉在里面。
她笑了,然后喊了声,“柔嘉。”
柔嘉回头,脸上带了些许的红晕,少女的娇羞必现无疑。
她忙从鸿渐屋里出来了,“我来还你书的,见你不在,就到鸿渐这坐了会。”
“你要去我那吗?”
柔嘉说:“不了,我把书给你就成,待会还有些事。”
“好。”
接过柔嘉递过来的书,安如要走,被鸿渐叫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