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依的手摩挲着双手剑的剑柄,她轻声重复了一句:“内心最晦暗的一面……?”
可是阿奇他内心最晦暗的一面,也就是反剪了她的双手轻轻在她脖子上咬了两口而已,这就是内心最晦暗的一面么?呃……
但是旁边的散兵却是听出来了个所以然来,他忽然黑了脸,有些恼怒的抬脚又给了禅院甚一兜头一脚,让他哀叫连连。
悠依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禅院甚一像死狗一样的趴在地面却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快意,她只是又问道:“还有么?”
“哦!哦!还有就是,那边的阵法……那边的阵法,有克制你的力量的作用。”
“猜到了。”悠依轻轻的弹了一下刀背,刀背的反光中映照出少女看不清晰的神情,忽明忽暗。
“还有么?”
“呃,啊,那道阵法要有你的血缘关系的家伙的血去画,不能怪我们对禅院直毘人下手,你看,如果禅院直哉没去出任务……一人放一半,不是就俩个都能活……”
禅院甚一他在自己亲生妹妹裹挟着浓烈杀意的注视之中,逐渐收了声,直到最后畏畏缩缩的垂着脑袋,一个屁都不敢多放出来。
他哆哆嗦嗦的问:“那,那能说的兄长全部都说了,是不是可以饶我……”
少女回答:“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禅院甚一觉得自己被狠狠的耍了。
他忽然觉得,这个年少时他所极度厌恶的,小小一团碍眼的却一直没有完全死掉的妹妹,如今是这般的陌生。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她那次的“死而复生”,却将他按在地上暴打时开始,还是他们被咒胎追着满地乱爬时开始,亦或者,她变成了几乎与六眼并驾齐驱的存在,整个高层和家族都需要看她的眼色时开始?
憎恶,妒忌,怨恨,诸多情绪逐渐笼罩了他的内心。
妒忌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和妹妹的才能,憎恶他们曾经明明没有咒力却能让整个世界听到名字,怨恨自己……在他们年少时就没有杀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