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几十口大木箱,排着长龙,抬进大门,都是皇帝给岳父家的赏赐。
其中一口大木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装满了银元宝,全都是赏赐给张府下人的。
奴儿哈赤看看那些银子,在看一眼手里的铜钱,忽然觉得不香了。
“怎么样小罕子,开眼界了吧。”
说话的是李如松的另一名随从,名叫杨元。说是随从倒也不算。杨元的父亲是李成梁的部下,杨元此次跟李如松一同留在京师应考武举。
奴儿哈赤没说话,杨元侧头看他,见他神情冷漠,目光深邃,紧盯着前面那一箱白花花的银子。
杨元又说道:“你一个女真人,若不是跟着少将军,哪里能见到天子大婚此等盛况,祖坟冒青烟了。”说完他还放肆的大笑起来。
奴儿哈赤仍未看他,但眼中却闪过一抹凶狠。
“菊厓!”李如松适时的开了口,他叫杨元,“就你话多,咱们呆生长在辽东苦寒之地,哪里得见中原之繁华。听徐先生说:东南形胜,三吴都会
,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咱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
这一番对话,锦衣卫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了朱翊钧,自然也包括奴儿哈赤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朱翊钧听后点点头,让他继续去盯着。等人走后,他却皱了皱眉头,冯保上前一步,担心的问道:“陛下怎么了?”
朱翊钧说:“有点儿疼?”
冯保紧张道:“哪儿疼,宣太医……”
朱翊钧拦着他:“宣太医没用,我这是心疼。”
“啊?”
“心疼银子,那可都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没拿户部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