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潞王的眼泪又不由自主落了下来,越哭越伤心。
朱翊钧抬头,欣赏他那副倒霉样,满意的笑了笑,这才吩咐太监:“带潞王下去更衣。”
不一会儿,潞王梳洗完毕,又重新回到西暖阁。
朱翊钧放下书,问他:“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哪儿错了?”
潞王咬着下唇,吞吞吐吐地说道,“不该迁怒宫人,不该推妹妹,不该打霜眉……”
他倒是不傻,自己做过什么让他哥恼怒的事情,他都记得。
朱翊钧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潞王绞尽脑汁,想不出来,“还有……什么?”
朱翊钧被他气乐了:“你问我?我留你下来做什么的?”
潞王恍然大悟:“还有抄书,一百遍。”
说到这里,他又绝望的抹了把眼泪。
朱翊钧又问:“为什么要让你抄书?”
“……”
这个问题,潞王确实答不上来。他们老朱家的传统,除了皇太子,别的皇子都当猪养。养到十四五岁,娶了王妃,有了封地,再从翰林院指派个检讨,一
起就藩,随便读读书认认字,这辈子就这样了。
朱翊钧叹口气,也不逼他一定要给个答案,而是拍了拍床榻:“过来睡觉。”
“啊?!”
小时候,潞王和妹妹最期待的就是能跟哥哥一起睡觉。不过,那时候朱翊钧住在清宁宫,他们跟着母后住在坤宁宫,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