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朱翊钧冷笑一声,“朕记得,你们以前都很有骨气,但凡皇帝与你们的想法相悖,都要上疏请辞,今儿认罪为何这般爽快?”
“……”
大臣们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上疏请辞那一套,只对别的皇帝有用,眼前这位小皇帝不吃这套,现在请辞回乡,下半辈子可就真的只能种田了。
朱翊钧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朕再给你们个机会,要么三日之内,给朕一个解决两河水患的方法,要么请辞回乡,要么闭嘴按朕说的去做。”
“你们自己选。”
说完,他停顿片刻,看一群刚才还跟这儿打嘴炮的老头儿个个噤若寒蝉,他满意的扬了扬唇角,阔步而去。
出门走远了,他才松了口气,也不端着了,回头看了一眼,咬牙道:“这帮老东西,我还收拾不了你们?”
刘守有笑着问道:“陛下,您就不怕这帮老头真就撂挑子不干了。”
朱翊钧冷哼一声:“那正好,明年科举,我挑些脑子活络,懂得变通的年轻人补上。”
冯保看着他,眼里又流露出慈爱的目光,再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那份神性。
人家说“要致富,先修路”,换了别人,若是掌握了陷阱的石材粘合技术,首先用来修路盖房子。
而朱翊钧,率先想到的是解决黄河这个困扰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难题,让黄河之水不再成为夺走万千生灵的祸患,也让沿岸百姓能够过上安稳日子,再汛期来临之际,不用提心吊胆,因为河水泛滥而流离失所。
路可以稍后再修,治河迫在眉睫。
此时已经进入冬季,济宁开始下雪,就算内阁批准了潘季驯的奏请,治河工作也要等到明年开展。年关将至,朱翊钧也不能在外面多待,不日便起驾回京。
马上要进入泰安,张简修和陈胤征商量着要去登泰山,朱翊钧掀开帘子,看一眼外面的风雪:“不去。”
张简修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