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离蓟镇并不远,轻装疾行,也就一日的路程,出门的时候朱翊钧就计算过,明日中午大概就能到。
这一趟出门,朱翊钧有种从未体验过的,自由的感觉,母后也好,张先生也罢,现在没人管得了他了。
他坐在马车里,兴奋的过了头,即便是夜深人静,他也忍不住挑开帘子往外张望。
“陛下,”冯保在宽敞的马车里,给他铺好被褥,“太晚了,睡吧,睡醒了,明日才有精神。”
朱翊钧一想也是,明日到了蓟镇,他还有正事,掀开被子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上午,他们已经离开顺天府,马车疾驰在荒郊野外,颠簸不停。
朱翊钧掀开帘子,外面群山苍翠,溪流潺潺,这样的景致朱翊钧还是头一次见,便下了马车,要骑马。
出宫的时候,他还不忘带上他的熔金。淡金色的汗血宝马,在宫里吃最好的料,由专人照顾,虽然已经十来岁了,依旧强壮健硕。
朱翊钧隔三差五就要去御马监,骑着他的熔金跑几圈。熔金脾气大的很,只听朱翊钧的话,也只让朱翊钧骑它。
朱翊钧一夹马腹,熔金会意,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陆绎和刘守有在后面追他,他俩骑的马都已经是宫中数一数二的良驹,跑出去没多远,却连熔金的尾巴也看不着。
二人生怕一出门就把皇上跟丢了,紧赶慢赶,跑出去几里地,才看见朱翊钧正坐在路边一处凉亭中,旁边有一处山泉,熔金埋头在泉边喝水。
刘守有喘着气走进凉亭:“皇上……”
朱翊钧抬眉:“你叫我什么?”
“少爷!”刘守有指着熔金,“我现在去把它放了,它能自己回去吗?”
“你敢!”
刘守有一脸苦相:“这马跑太快,我们追不上。”
陆绎也说:“刚才把我们吓坏了。”
“呃……”朱翊钧笑道,“难得这么自由自在,我太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