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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走到那琵琶女旁边,对方要站起来,朱翊钧抬了抬手示意她坐回去。

他一个眼神,陈炬赶紧搬了个墩子过来,朱翊钧一掀衣袍,坐下:“给我打,往死里打!”

“……”

刘守有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就上去了,李诚铭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斗大的拳头就招呼了上来。

朱翊钧转头看向那琵琶女:“接着唱。”

琵琶女只得重新拨弄琴弦,咿咿呀呀唱了起来:“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

“你们,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

“哎哟!知道我是谁吗,敢打我,不想活了?”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啊呀,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你们!”

“……”

一曲终了,朱翊钧才让刘守有停下来:“绑了带走。”

他站起来,又回头看一眼那琵琶女:“醉翁的《眉意》,唱得不错。”

说完,朱翊钧又给刘守有使了个眼色,目光落在李诚铭腰间,后者会意,扯下李诚铭腰间钱袋,扔到桌上,对那琵琶女说道:“赏你的。”

琵琶女拿了银子,再抬头,一行人已经下了楼。

朱翊钧上了马车,李诚铭刚才那些要债的人被绑在后面跟着跑。

掀开帘子往后看一眼,李诚铭那张脸青一块紫一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那叫一个精彩,沿途的百姓许多都认得他,指指点点。这纨绔子弟平日里没少欺压乡里,今日见他这狼狈样,可算让大伙儿出了口气。

朱翊钧心道,毕竟是皇太后的外甥,刘守有还是留力了,要真往死里打,估摸现在得抬着走。

外面赶车的陆绎问道:“陛下,咱们现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