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皇上还没亲政,都是内阁的主意。
户部和御马监核算去年国库收支,再呈给朱翊钧。都以为他只会看结果,但朱翊钧对他们的结果并不满意。
朱翊钧手里拿着几页纸抖了抖,对冯保说道:“大伴,我觉得这太简单了。”
冯保说道:“就这短短几页纸,户部和御马监十多个人加起来,算了好些天,不简单了。”
朱翊钧却道:“我想起几年前歙县的‘人丁丝绢’案,帅嘉谟一个人通过计算历年账册,就能揭开一桩延续两百年,涉及上百万税银的大案。”
“我想,通过算学能看出来的,不能只是收了多少税,花了多少钱,谁花的多了,谁花的少了。”
冯保点点头:“数据分析的确能体现出许多问题,不过……”
不过,想要将数字加以汇总、理解并消化,最大化地开发数据的功能,发挥数据的作用,提取有用信息和形成结论不仅需要数学,还需要强大的计算机。光靠人来概括和归纳,工作量太大,效率太低。
朱翊钧问:“不过什么?”
冯保笑道:“陛下想看什么,告诉下面的臣工便是,其他的,让他们去想办法。”
朱翊钧点点头:“大伴说得对。”
“对了!那个帅嘉谟,我差点把他忘了,他乡试过了吗?”
这个问题让礼部一查就知道了,帅嘉谟毕竟在国子监读了几年,乡试过了,就是名次不太好。
朱翊钧并不在意:“我也没指望他入阁拜相,考过就好。”
“等他考中进士,就安排他去户部,专门负责核算赋税。”
户部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吓死,皇上这是安的什么心,帅嘉谟要是像在歙县那样来把户部的账册都算一遍,那还得了。
三月十五是殿试时间,皇帝亲临皇极殿,策题发下,考生开始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