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吸引了周遭好几位同僚的目光,大家纷纷在心里为王大人竖起了大拇指,太敢说了!
王锡爵这是对高拱有怨气,也看不惯韩楫这条高拱的走狗,所以才故意当着百官的面羞辱他,同时还带上了高阁老。
韩楫乃是吏科都给事中,也算是言官的偷偷,帮着高拱掐驱逐过陈以勤、赵贞吉、殷士儋、李春芳,称得上战绩斐然,六部尚书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竟然被王锡爵这个小小的翰林当中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奈何皇上都到了,马上就要早朝,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进正殿。
朱翊钧绕回偏殿更衣,问冯保:“大伴,你看到了吗?”
冯保替他换上龙袍:“看到了。”
“那个韩楫,成天上疏骂这个骂那个,今儿他自己挨了顿骂,都没吭一声。”
冯保回道:“他平日嚣张跋扈惯了,今日让人收拾了。”
朱翊钧眼睛亮闪闪的:“我总觉得,早朝之后,还有热闹看。”
周围好几个太监替他整理衣冠,冯保心道,你现在是皇上了,一国之君总想看臣子的热闹这像话吗?
早朝都是那些事儿,芝麻大的事情吵来吵去,朱翊钧听得没滋没味,目光总忍不住往王锡爵和韩楫的方向瞟。
王锡爵倒是神态自若,韩楫却一直心不在焉,朱翊钧心想,他指定是憋着要怎么报复王锡爵。
退朝之后,朱翊钧稍作休整就拉着冯保往外走:“快快,咱们看热闹去。”
他和别的帝王不同,别人是能乘坐銮舆绝不走路,他是能走路绝不让人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