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白他一眼:“知道啦,武进士。一边呆着去,别打岔。”
“好嘞。”
朱翊钧又说道:“可是,朝廷也不需要只做写文章的人呀。”
陈炬说道:“做文章体现的是官吏治理国家的能力。”
朱翊钧想了想,又嘟起嘴:“反正我觉得不应该只会做文章,还应该学习做算学,做火器,修桥、修路,造船、治水,还有航海……”
“治国之道要学,专业技能也要学,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冯保看了看殿外,“不过,现在该用午膳了。”
上次在张居□□上,朱翊钧临时把打算送给徐渭的松烟墨,给了张嗣修,于是,他趁着休息,准备出宫去再寻一块。
京城乃天子脚下,世间珍宝汇聚于此,只要肯花心思,一块上等松烟墨却也并不难寻。
掌柜见他穿得好,年纪小,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不缺钱的小少爷,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又对这东西爱不释手,打算狠狠地敲他一竹杠,在原有的价格后面加了个零,谄媚的捧到他跟前,吹得天花乱坠,朱翊钧听得都快打瞌睡了,一听他报出的价格,又清醒了。
钱对朱翊钧来说,不过就是个数字,奏疏上面,从几万两,到几百万两他都见过,区区二百两银子,他倒也不放在欣赏。
可事情坏就坏在几个月前,他刚买过两块,虽不是同一家店,但还记得价钱,目瞪口呆的看着掌柜:“二十两的东西,你要卖我二百两?”
掌柜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识货,又见他身后跟着好些家仆,不敢招惹他。朱翊钧反倒得寸进尺,三言两语,倒是忽悠掌柜多送了他一叠洒金小笺,最后把东西包起来,恭恭敬敬的捧到他跟前。
朱翊钧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老板回头一算,洒金小笺可不便宜,他敲竹杠不成,竟还倒贴一笔。
时辰还早,他不想回宫,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看看老百姓的市井生活。
走着走着,四下一看,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张府附近,登时决定:“走,去看看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