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最后却成了阶下囚,被押往京城,面见皇太子,还被当场戳穿了他的小心思。
皇太子亲自审他,这事儿小不了。
帅嘉谟跪在地上,慌得不知说什么好。但他常年和数字打交道,脑子转得快,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歙县百姓独自承担了两百年的‘人丁丝绢’税,苦不堪言,草民计算了大量税册,发现这一真相,多次上报县衙、府衙均为得到回应,只能向巡抚呈报,又想引起海巡抚的重视,只能初次下册。”
说到这里,帅嘉谟给朱翊钧磕了个头,脑袋实实在在磕在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草民知罪,请殿下开恩。”
朱翊钧笑道:“我又没说要治你的罪,我是在夸你。”
“夸……夸我?”帅嘉谟彻底被他搞糊涂了。
朱翊钧说道:“对呀,你算学学的好,还很会写文章。”
这话听着真么也不想夸奖,但是朱翊钧的神情、语气都很真诚。
帅嘉谟仍旧跪在地上,不敢回话,又听朱翊钧说道:“你起来吧。”
帅嘉谟站起来,感觉脖子上那颗脑袋算是保住了。又听朱翊钧说道:“这里面的数字,都是你算出来的吗?”
“是。”
“你一个人?”
“是。”
“算了多久?”
帅嘉谟答道:“一……一两日吧。”
“这么快?”
帅嘉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草民自幼痴迷算学,对数字非常敏感,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蹊跷。”
朱翊钧转头去看冯保:“大伴,给他出道题,出最难的!”
“……”
冯保心道:“要多难,微分还是积分?”
朱翊钧也不是真的要考帅嘉谟的数学,他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大的计算量,就足以证明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