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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朱翊钧迈步从他身边走过,“腾公公日理万机,本太子亲自去寻他。”

“!!!”

朱翊钧穿过灵堂,走到后面的院子,旁边一间屋里传来说话的动静。

“腾公公,不行啊,老祖宗交代过,这些银两有别的用途。”

这个声音朱翊钧记得,黄锦病重那日,小野正是带着他来通知自己。

“别的用途?什么用途要足足两万两白银,你倒是说来让咱家听听。”

这个声音朱翊钧更熟悉了,正是那仗着有他父皇宠信,飞扬跋扈的腾祥。

那小太监又道:“老祖宗交代了,这些银子,一半要给他的家乡修桥,另一半,用来修善白马寺。”

腾祥却道:“口说无凭,你要证明这是老祖宗的遗言,可有字据或认证?”

那小太监语气焦急:“这……老祖宗交代此事的时候,床前只有奴婢,说完老祖宗就让我去请太子殿下,并无人证或字据。”

腾祥冷笑一声,话语中中露出一股阴狠劲儿:“那就是你这奴婢狗胆包天,想要私吞这两万两白银。”

房间里传来“哐哐”几声,应该是那小太监在以头磕地,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行了,老祖宗走得太急,并未有过任何交代,这两万两白银,咱家就代他老人家处理了。”

腾祥把银票塞进袖筒里,正要往屋外走,冷不防房门被从外面推开,朱翊钧踱步而入:“那你说说,你要如何处理。”

“是买一处私宅,还是娶几房姬妾,又或者放高利贷,让两万两变成四万两。”

“!!!”

腾祥惊讶不已,他小小年纪,又养在深宫,对太监在宫外的生活却如此熟悉。

腾祥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殿下,您可千万别听那些小人在背后嚼舌根。”

“奴婢是……是六根不全之人,怎会,怎会有那些想法?”说到这里,腾祥羞愤的低下头去。

每一个净身的太监,无一例外,都要精力一场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也是他们终身难以抹去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