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我让姜秤砣留下来陪你。”
越女官:“殿下,陛下吩咐了让你不必步行,乘步辇过去。”
步辇是皇帝的銮驾中最先做好的,工艺简单一些,四个仆人前后准备抬着。
林玄礼确实脚疼,就坐上去:“昨夜陪着陛下在宫中寻找先帝遗骸,找了一夜,着实疲惫。”
于谦飘的低一点就当是步行了,他身后有皇帝所赐的青罗伞盖,遮着烈日。
李贤心中无尽的哀恸,他总算明白陛下之前分明对自己言听计从,也设计要杀奸佞,怎么突然之间就不问政事,放任奸臣把自己贬职下狱。
袁彬是真的大病一场,他暗自推算时间前后,大约就是被罗织罪名下锦衣卫时,陛下被妖怪害了。自己受了几日严刑拷打,忽然就无人搭理了,过了半年又被放回去,只当削职为民。原来夜里那些影影绰绰,鬼鬼祟祟的东西,真是邪物。可怜陛下没在塞外遇害,反而死在皇宫大内。
从今早得知消息哭了一场,现在还觉得头疼。
林玄礼则是真虚弱,摇摇晃晃间险些睡着,手托着腮,锁骨的伤口快要长好了,锁魂钉却很不舒服,又不能拔。也是现在终于尘埃落定,有些乏劲儿翻上来……大半夜散步两个时辰对没有内力的人来说挺累的。
于谦看了他一眼,鬼能看到人身上的气,他自己总结了一下,这气的清浊代表人品,强弱代表气血,高矮则代表寿数。晋王身上虽是一团清气,但极其微弱,如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暗自叹息,这一对兄弟比那一对兄弟大不相同,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来处,但愿苍天作证,能让他们善始善终。晋王当年慧眼识妖,奋不顾身,实在是太难,太难。
刚刚有人问他要不要反对陛下给晋王加九锡等,于谦觉得没必要对这件事发表意见,这等同于再造神州,东汉的开国之君也是开国之君啊。而且这位晋王殿下大概也不会去就藩,在京城内无论怎样荣养,于社稷有益无害。
走了许久,到了西边的佛堂,这宫墙内的小小庙宇起了个偌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