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很快醒了过来:“六哥,天还没亮。再睡一会么。”
“睡不着了,今天有些气力,年前还能再开一次大朝会。”
“那可真好。”林玄礼深藏功与名,起身下地,拿了茶炉上暖着的水壶,倒了一杯递给他:“庆功宴也筹备的差不多了,平西夏之功很稳定,音乐也已准备好,到时候太牢祭祀祖庙,把牛腱子给我。”
赵煦看他在冬夜里只穿着单衣,衣襟散乱,露出结结实实的胸肌。浑身上下散发着年轻的活力,他是如此强壮英武,莫名的令人嫉妒:“你好好收心,重文抑武是大宋国策,就算不能结交朝臣,也要多和名士往来。”
林玄礼:“大过年的,还不如在家做米花糖和糖葫芦了。”
赵煦烦躁的叹了口气:“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是如此胡闹。朕若是…”
林玄礼看着他,在光线朦胧的屋子里,看着这位病弱又有雄心万丈的皇帝。此消彼长之下,难免心生疑虑,如果只需要削减权力——我现在也没啥权利——能让他有安全感,那很可以。即使需要遣散府中亲信,也暂时可以忍受。反正自己的欲求一向不高,也不需要很多人服侍。
他实在不愿意走到这一步,但皇帝这个职业的职业病就是多疑,而魏长史和一些交往过密的文人,总是再劝他不应该给一位体弱多病的皇帝送食物和陪睡,任何身体上的变化都容易叫人怀疑。
赵煦看他站在纱橱边,像是有点被吓到了,摇摇头:“朕若是有你这样的身体,早就去御驾亲征了,再生上十几个孩子。”
林玄礼松了口气,笑嘻嘻的接过杯子,搁在床头:“练武之人就应该不近女色。”
“你又胡扯!”赵煦躺下准备再睡一会:“赵金钟有七个孩子,肖月光有三个,王善把所有钱的都花在勾栏院里,一夜里能应付四个女人。”
“六哥,你真是什么都知道。”
“朕还知道你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赵煦狐疑的打量他:“本以为你性情走偏了,哼。在你这个岁数,应该如此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