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连带兵射猎都会勾起伤心事,将领部众的欢呼敬仰哪里比得上亲兄弟和把兄弟的欢呼敬仰。
固然是伤心难过,又无人能说,还要强打精神做出一副威严如常的样子,每日高歌纵酒狂欢,不能叫文武百官看出皇帝的气势弱了,不能显露出丝毫暮气和悲伤之情。
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宋朝这边守将紧张万分的送王爷出城‘打猎’:“您真就只带四个人出门?安全吗?倘若日暮时分您还没回来,也没送个信儿,臣怎么办啊?”
林玄礼看他被吓蒙了:“有什么可怕的,我都不怕。”
守将都快掉眼泪了,强忍惊惧:“万一,呸呸呸没有万一,王爷出城打猎,一定能满载而归。”
“这还差不多,走。”
他穿了一件雪白的圆领袍,腰上系了革带,手腕上是织锦的狮子滚绣球护腕,头戴斗笠。身后四个侍卫,主要负责携带刀具菜板调料盒和炖锅,以及一捆竹签,马扎和便携式小桌。
相约在城外,榆林窟附近的榆林河见面,河岸两边一览无余,原本有牧民放牧,自从耶律洪基大军到来之后,牧民们的肥羊早就被半买半抢的弄光了。
打猎两小时,猎物所获很少,早就被惊扰的跑光了,比较多的是野狗野猫,这两个又不在菜谱上。
室里将军带着一支小队,远远看到这一行五个人,不像是契丹人,但也太没排场了,凑近了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谢宝:“不得无礼,此乃大宋秦凤路监军,鄜延路监军,武德使,秦王赵佶。”糟糕一紧张少说了两个虚衔!
室里将军滚鞍下拜:“原来是王爷到此,失礼失礼。我主的行营就在前方,请王爷移步。”
林玄礼心说耶律洪基心态还真的蛮好,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到处玩乐,比我强啊,这要是我我又要轮流抱着每一个人大哭一场。哦~我说他怎么不呢,他没老婆也没兄弟也没孩子,好嘛。
往前三里路不到,看到仪仗、屏风、毡垫、桌椅,身着红袍金光灿灿的男子就在野外饮酒,望着远处的大宋方向。
室里将军先赶过去,拜倒在地:“陛下,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