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听他咬牙深恨,杀气毕露,直觉微微有些紧张,伸手摸了摸他心口:“他们怕你,越做了亏心事,越怕越恨。”
萧峰捉住她的手,按在心口:“阿朱,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有你陪着我,我真高兴。”
阿朱快乐的依偎在他肩头,从决定追求,到今日可以定下终生,手拉手坐在一起,用了没几个月。
我也太棒了。
萧峰沉默了好一会:“只是我出身卑贱,丐帮终是下九流,又素来讨厌那些一本正经沉默寡言的人,在朝廷中未必能长久容身。十一郎身边人都是极正经的,他皇帝哥哥又爱他很深,未必愿意他留我在身边厮混。贤弟他为人慷慨,情愿仗义疏财,萧峰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白白受人恩惠,也当不了陪酒耍笑的帮闲。或为他当差办事,出生入死,总不能叫人失望。”
平心而论,别说那是皇帝,哪怕我是个普通富商,我也不愿意兄弟和乞丐头子天天在一起玩,必然是乞丐巴着他不放,要钱要酒。他越是慷慨,替我照顾父亲和师父,越要尽心报答,别叫别人瞧不起我。
阿朱笑道:“你若做了大官,我只配做你身边的小丫鬟,服侍你饮食起居。是在中原男耕女织,还是去塞外牧牛放羊,我都愿意侍奉左右,你高兴时冲我笑一笑就好了。萧大哥,你和郡王两个人又公道又相亲相爱,在和尚庙里也敢说笑话,怎么会有谁对不起对方呢?”乔帮主要是做了公子爷的袍泽,好嘛,公子爷又要生气之,暗中嘀咕也,翻白眼乎。
萧峰把她搂在怀里,解开半旧的大氅裹在她身上,挡住山崖之间无穷无尽、虎啸龙吟似的狂风:“咱们拜过此地,终我此生不会纳妾。”
阿朱突然之间得偿所愿,和自己想要的一点也不差。心满意足,又坐了一会,暖呼呼的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气。
“你累了,我们回帐篷去。这儿太远了,我背你回去。”
去小小的帐篷旁边,已经是日落西山,阿朱动手拔钉子拆绳索:“我不要睡在这儿,夜里风声呼啸像狼嚎一样,整夜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