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没有报时的晨钟暮鼓,夏季天又很长。
谢璀给柳荫下拴着的三匹马喂了点水:“郎君,咱们等了两个时辰了。现在申时中。(15:00—17:00)”
林玄礼缓缓睁开双眼:“再等一会,天黑了再回城。好饿。”
只带了多放糖和油的绿豆糕,以及又酥又脆的杏仁桃酥,在这个炙热的天气里水分越低越不会变质。旁边的散落的民居有卖吃食的小铺,只是苍蝇太多,令人不安。
天边缓缓走过来一个行脚僧人,带着斗笠,穿着僧服,穿着草鞋。走到长亭旁边,进亭子乘凉。
谢璀上下打量他,这中年和尚浑身上下只背了一个小包袱,赤手空拳,连一根木棍也没拿,看起来是从很远的地方走来的,草鞋磨损的有些严重。
僧人:“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远行至此,想要讨口水喝。”
谢璀从兜里摸出几个铜钱:“那边有许多民居,你去买些茶饭。不要打扰我们。”
林玄礼无聊的快要炸了,现在急需抓人聊闲天:“给他拿袋水。和尚,我吃剩的点心你介意么?没用猪油,用的是奶油(黄油)。坐下陪我聊聊天。”
僧人:“多谢施主,敢不从命。”接过水袋拔掉塞子,仰头倾入口中,并不接触袋口。
林玄礼问:“和尚贵上下?从哪儿来?往哪里去?”
“贫僧玄生。奉师兄之命下山,到京城去。”
林玄礼掏出一小盒话梅,扔嘴里嚼嚼,有点惊讶;“和尚不应该说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么?”他这才发现,如此炎炎夏日,他的青罗衫被汗湿透贴在身上,夏季特有的黏黏糊糊,这和尚身上却一点汗水也没有。
玄生耿直的说:“贫僧的行程无需避人。”
谢璀忍不住笑了一下。京城的和尚流行打禅机,有话不好好说,还想趁机敲别人脑壳。
林玄礼问:“你倒京城找谁?京城里各色人等,我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