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宗瑟缩着,嗫嚅着说:“我能感觉得到,天人已经踏入了我的猎场,她来了……”
他好像很怕石观音似的,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却抬起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耐心等待,这世上唯有天人舍利才是真正的仙丹,只要我们有了天人舍利,还怕什么……你的疤,我的命,都要靠天人舍利才能救。”
他松弛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几分狂热的笑意,像是已经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天人舍利:“青春永驻,长生不老,这肉体凡胎又有什么要紧!!”
石观音好像冷静了下来:“你有什么用,还不是要靠我对付她。”她轻蔑的甩开央宗的手,邪恶的密宗喇嘛,他总是神神叨叨的,要不是看他有用,石观音早就把他杀了。
天人就是这人世间最昂贵的一味药,古往今来想要长生的帝王将相,没有一个能够如愿,而央宗靠着这邪魔外道,似乎即将达成前无古人的终极妄想,可是天命之中就有相克之说,对央宗最残忍的事就是,让他堪破长生成仙的秘密,却让天人成为他最大的克星。
石观音不知道具体是如何相克,但央宗对天人如此痴迷渴求,却也畏惧至极,甚至不敢与天人正面相对,就如同半夜作恶的妖魔,照着一缕阳光就会哀嚎着烟消云散,难堪大用。
她优美的手指捏住了央宗的脖子,骤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杀气:“但你若是现在就想逃,不必见她,现在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央宗呼吸不畅,被掐的脸色青紫,石观音才收了手,冷笑着飘然而去。
高高的石塔耸立在一片旷野之中,它的轮廓像一把剑,垂下来的铜铃各个硕大沉重,仍然被夜风推着摇晃,发出沉闷的铃响,飘荡萦绕不绝于耳,像是冤魂的叹息和哭泣。
没有一个人,没有看守,也没有机关,这里荒凉得足够可怕,因为这里本应该是石观音的老巢,可是却如此寂静,事出反常必有妖,辛渺一步步走近,直到感受到那从地中涌出的阴冷寒风。
看着那半掩的巨大的石门,辛渺几乎生出一种步入地狱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