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因含着水而微微鼓起的脸颊,这么想着。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日野向子早就吃掉了那杯关东煮,连烫伤都没什么感觉了——而伏黑惠竟然一点回家的意思都没有。
他借着昏黄的灯光安静地看书,海胆尖尖在冰凉的空气中轻微地颤动。
虽然是众所周知的问题学生,不良少年,但是他的偏差值并不低。相反,还很高。
足可以申请到不错的大学了。
但日野向子那颗单线程的大脑不会想到这些。她抓住了薄绒毯的边角,困意已经席卷了上来,而伏黑惠就这么下去是会感冒的。
她把绒毯当成披风拽着,跌跌撞撞地扑到海胆头少年的面前。她直起身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们一起盖吧!”
伏黑惠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随后偏过头,叹了口气。
眼神就像看着已经三岁了还不会听指令的玉犬。
“这个是给你的,我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淡粉色才蔓延上了他的颈项。伏黑惠抿着唇,轻轻拍了拍大腿处的布料。
“如果怕黑,就躺过来吧。”
日野向子诞生在一个封建的咒术世家,同时又被擅长讨好女人的禅院甚尔养大。这会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
那就是真正能诞育后代的繁衍行为她一清二楚,除此以外纯洁懵懂得不像一个中学生。
于是她高高兴兴地接受了邀请,披着毯子枕在了伏黑惠的大腿上。金色的双马尾微微松开,柔顺的发丝随意散在毯子上,仿佛摊开鳞翅的蝴蝶。
伏黑惠无意识地替她理了理。过了很久,他关掉了野营灯,逐渐地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当日野向子艰难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伏黑惠已经捧着牛奶,等了她很久了。
见她醒来,伏黑惠就把温热的牛奶推到了她面前。
日野向子的注意力却不在牛奶上。一抹鲜艳的红色缀在伏黑惠的指节上,没有做过任何处理。
是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