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本宫情绪激动失手,这药膏你先拿回去用吧。”
奴才受不起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回去了,进忠换了语气,突然想知道炩主儿昨晚到底是再起杀意还是生了情愫。
他做足了得寸进尺的样子,“这伤在脸上,委实看不到。主儿可怜可怜奴才,帮奴才用药吧。”
难得说些关心人的软话,卫嬿婉本就有些不自然,此时更不惯他毛病,嗔他一眼便向外唤王蟾。
她做炩贵妃时,通身已然被养出贵气,惯用凌厉神色掩饰自己。可现下一副病容做这个表情,只觉得美人嗔痴喜怒都带三分情。
“在!”王蟾耳朵尖得不合时宜,应了一声就要进来。
眼看着就要扯开两人之间的那点别扭,哪能让王蟾进来打断,进忠眉头一跳,连忙制止,喊了句,“无事!好好当你的差去!”
两位意见不一样,王蟾在门口纠结徘徊两圈也没听见炩主儿再出声,又回去站着了。
进忠也没想着能如愿,拿药膏正要对着镜子涂,卫嬿婉却下床走了过来。
发了一晚上的汗,卫嬿婉此时又只穿了件樱桃色的单薄寝衣。
进忠还不知她想做什么,担心发热反复再严重了,好在春蝉昨日将大氅搭在椅子上还未来得及收回,他连忙过去拿在手里。
卫嬿婉从他手中取过那小盒,打开挑了一点在指尖,竟真的向进忠脸上的细疤抹去。
下颌传来凉丝丝的感觉,进忠僵着脑袋不敢动,手从卫嬿婉身后绕过去,把大氅给她披上了。
“别吹着了。”进忠操心道。
这一说话,下颌的伤口便随着变换位置,卫嬿婉皱眉说了句“别动”。
进忠只得僵到了她盖上盒子示意结束。
看来是念着自己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