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锁“啪嗒”一声,只见木盒里小心存放着一只发钗,正是用来取他性命的那只,他将两样东西放在一处,又重新落了锁,这才出去和春蝉换位置。
守卫嬿婉的夜要轻松得多,反正他在炩主儿面前素来不大守规矩。
妃子居所,纸窗都更透亮些,月色入户,窗棱的影子虚虚投在地上。他整个人靠在红木扶椅里,一条长腿屈着踩在椅子边,手伸直了搭在膝上,闭上眼开始思考着。
让凌云彻死后发挥最大价值,再踩一脚皇后。
这事本计划回城后再寻机会挑起来,眼下虽说被迫提前了,可东西都是打点好的,七成把握总是有的。
他不怕逼急了皇后和愉妃,只怕她们太沉得住气。
等此事一了,炩主儿往后的日子就能舒坦一阵。凌云彻人是死了,但他得找个机会,把炩主儿心里的凌云彻也挖出来,成日里惦念一个死人算什么。
第二日,卫嬿婉未醒王蟾便来换了班,进忠出去时天边还没泛起鱼肚白。
这会儿的风最凉爽,吹得人身心舒畅。
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到地方了,主子都还没醒,内侍们却已经忙活起来了,船上来回走动的人多了起来。趁着巡逻的人还没来,进忠又掏出那个木盒来,将钥匙取下,一先一后地扔进水里。
那铜锁沉甸甸的,拽得木盒也转眼间就被水吞了下去,水面上只剩下木盒砸出的涟漪。
扔了吧,这两样东西都不要带回宫里去了,连带着那两次经历,以后就不要再忆起了,进忠望向那木盒下沉的位置,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