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别的姑娘多少要嫌他管得多不自由,苏却是个曾经自由到没边的流浪儿,自从被收养后就巴不得让人管着才踏实。听客卿先生这么一说,既不用自己操心往哪儿去,又不用费力提箱子,往生堂还是个同样清净的地方,当场就点头同意。

“可以呀,刚巧我今天出门时提了两件盆景送去感谢胡堂主,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其实还是得了她不少关照。”

其实她是因为感激钟离才感激胡桃,相对而言胡桃更疏远些,所以她表现得也更加客气礼貌。

“盆景吗?堂主为人活泼疏朗,倒不一定能有那个闲暇打理。”

胡桃是能坐得住收拾盆景的人?只是想想钟离都觉得离谱。

有那功夫她肯定跑去不卜庐附近埋伏七七,要么领着仪倌们满大街小巷发广告散传单,总之安静不下来。

“就是院子里长出来的那些苔藓和蕈类呐,找个背阴的角落扔进去,想起来浇一回水就是一景,想不起来也没事儿。我给你留了盆最好看的,一看你就明白了。”

她说这话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钟离却弯起嘴角眯了下眼睛,人又背起手慢悠悠的:“想必很是雅致,需得好生养着。”

苏:“……”

苔藓和蘑菇这些玩意儿吧,就怕“好生养”这三个字,越是精心越是动不动就死一片。

算了,他高兴就好,大不了重新再团一个。

从总务司公廨出来就是螭虎岩,这个点也没必要回去自己开伙,两人索性走去万民堂外面看看,见是香菱在明档里忙活立刻掀帘子进门找位置坐下。

“好几天没见钟离先生,欸?”

今日卯师傅帮女儿打下手,老熟客忽然带着位浑身书卷气的姑娘进来,他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