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戈黛特已经听得两眼蚊香圈了,学者们还在探讨璃月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异状究竟是何原因——她们一时兴起找了个空白本子列出连串让人看了就眼前一黑的算式,各种符号满天飞,到最后甚至连语言也带了点加密的意思。
客栈老板:每个字我都懂,连在一起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最可怕的是蒙德的迪卢克先生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提起桌面上的笔加入讨论——他听明白了。
“诸位慢聊,我去厨房看看今天都有什么好食材……”
她借着给客人让位置的机会逃之夭夭,一口气躲进厨房,坐在楼梯下的圆桌旁拍拍胸口。
须弥人,好恐怖的!
厨子言笑蹲在灶火前抱头晃脑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活动身体提神醒脑呢,实际上这位彪形大汉瑟瑟发抖脸色苍白。菲尔戈黛特近来的动静吓了他一大跳,整个人差点一头栽进灶台:“掌!掌柜的!”
“你搞什么呢?”
她喘着粗气给自己倒了杯茶,才送进嘴就喷出去:“凉的?”
言笑抖得如同风中残烛:“……我才换过新茶新水。”
“掌柜的,咱们这儿……是不是闹仙儿呢?”他做贼心虚似的左看看右看看,菲尔戈黛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客栈里现在可是足足有两位学者,什么神仙妖鬼敢跑来闹,不怕被抓去切片吗?
事实果然如此,言笑一直忙到深夜,再也没听到小姑娘阴恻恻的笑声,厨房里也没有发生异状,那些奇怪的事仿佛全都是他睡昏了头的幻想。把灶火压回灶膛,他看了一圈确认各处都已经收拾妥当,终于放松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回房休息。
人声随着夜色逐渐安静,鸟儿拍打着翅膀从窗外飞过,带得树枝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