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扬眉盯了他一息,说了句进忠公公还真是伺候的体贴周到,就这么着吧,小心别磕了碰了贵妃娘娘,否则你一百个脑袋也担不起。进忠躬身应了,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现在顾不得旁的,炩主儿这段时日连番醉酒,他得叫汪荃赶紧来给她瞧瞧,好开醒酒药。
等他手脚麻利的裹了已经醉得迷糊过去了的炩主儿,小心的托在背上准备背着她下山的时候,炩主儿似乎是略醒了醒,认出是他也就没挣扎,环在他脖子前的胳膊紧了紧,就又趴在他背上睡过去了。进忠只能自己冷着一张脸,没去管富察傅恒面上微微有些疑惑的神情,他也管不了,他得尽快把炩主儿安置到没人的地方,她醉得越深越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亲近之意就越难遮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平时炩主儿看着他对她发痴时候的焦心和无奈,他们两个必须至少有一个是清醒的才行。
【傅恒:我看着你俩咋那么别扭那么奇怪呢?你俩到底是关系好还是不好啊?】
【进忠:您说什么是什么,奴才先背炩主儿回去休息】
第88章 酒醉心意现
汪荃被进忠公公手下的假侍从、真死士提着胳膊和药箱,一路着急忙慌的从行宫拎进了小有天园,给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炩贵妃娘娘仔细瞧过、把脉之后,在园子里就开了解酒药,亲手熬好了捧给门外候着的春婵姑姑,才被绿枝姑娘好声好气的送出了园子。汪荃擦了擦一脑门子的汗,心想这位炩主儿真是能折腾人,她自己是个体贴人、有耐心的,可那位对她上心的不得了的忠爷不是啊,那就是个催命的阎王。
此刻这位阎王正接了春婵手里的解酒药,吩咐她一会儿要是先前儿去更衣盥洗的富察大人来瞧娘娘,一定拦住了不许放进来,娘娘醉得过了头,万一不小心漏出点儿什么来,永寿宫和他这个御前总管全得玩儿完。顿了顿又补了句,说傅恒大人要是问起来,就说咱家去送太医了,也别提太医姓氏,娘娘已经睡下了,里头有人伺候着,绿枝回来了也先躲起来,别叫人看见或抓住了问细节。
他说话紧盯着春婵,春婵被他的严肃神情吓得一凛,忙小声说道:“奴婢晓得轻重,公公放心,劳烦公公仔细照顾好娘娘。”进忠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没多废话,转身进门反扣了门栓,端着药碗朝着床上迷迷糊糊的、醉到睡着的人走了过去。
他把她抱坐起来,让她侧倚在自己的臂弯里,脑袋靠着他的肩窝,又把药碗凑到她唇边,轻声的唤她:“炩主儿,炩主儿醒醒,把解酒药喝了,趁热喝完再睡。”嬿婉醉得昏沉沉的,闻到药味儿就皱了眉头,把脸侧过去埋到了他颈窝里,任他怎么轻声的劝,也不肯把头转过来喝药。进忠拿她没办法,看着手里的药,这药放凉了效果就差了,他又看了看怀里醉得迷蒙的嬿婉,自己抿了抿、试了试温度,就含了一口解酒药到嘴里,低头寻到她的唇,对上去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和牙关,一点一点的给她渡进嘴里去。
一开始嬿婉还闭着眼皱着眉,脸上神色很是不太愿意,后来适应了他嘴里的苦药味儿之后,唇舌自动的就缠上来向他吮吻,等进忠把一碗药汤这么一口一口的给她喂完,自己脑门儿上都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醉酒的炩主儿自控力出走,缠起人来真是
进忠一手抱着她,一手好不容易伸长了手臂把空药碗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怀里的人感觉到他仿佛要离开,一双玉臂就直接抬起来缠上了他的脖子,嬿婉醉到软塌塌的声音唤他:“进忠”
他被她这一声惑人的轻唤唤得放碗的手都抖了抖,一转头就见嬿婉好不容易睁开了一线眼帘,正眯着一双醉到迷蒙的眸子向他贴近,半张开的樱桃小口里艳红的舌尖微微露出一点点,嫣红的唇瓣主动寻上来,含着他的唇舌邀吻。
进忠一颗心“噗通”一声差点儿没捞住,无意识的随着她的引导,两个人越吻越深。等进忠醒过神儿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旗袍盘扣上。不行,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了,进忠平生第一次觉得拒绝人这么难,但是他不得不用舌头顶住她缠上来的唇舌,把她暖呼呼的柔软舌尖儿推出自己的口中。他额头抵住她的眉心,极近的看着她迷蒙软媚的醉眼,压住心底的情动,轻声的哄道:“炩主儿,您醒一醒,一会儿富察傅恒很可能会回转来瞧您,春婵万一拦不住,您不能这么紧贴着奴才。”说话间使劲儿狠了狠心,握住她的双肩把她推开一点儿,想要把人放平到床上去躺下。
怀里的人听见富察傅恒的名字,略转了转醉到迟滞的眼珠,却在他把她推离的时候更紧的缠了上来,一只胳膊紧紧圈住他的脖颈,一只手就摸进了自己怀里。进忠吓了一跳,以为她醉懵了要自己解衣裳,刚要抽出一只手来摁住她,就看见她从自己怀里掏来掏去掏出了一柄乌金匕首,进忠的眼神凝了凝,这匕首他仿佛在富察傅恒的衣袍下腰带间、隐约在走动时不小心露出来的时候见到过。不等他开口询问,嬿婉就把这柄匕首拍到了他的前襟上,软绵绵的唇瓣贴着他的唇,轻声开口说道:“富察家的敲门砖,我拿到了。”声音里是极为愉悦的笑意和得意,说完就又伸了舌尖撬开他的唇,更深的去吻他。
她把匕首拍到他怀里之后就撒了手,也不管匕首落到哪里去,两只手臂都紧紧的缠上他的脖子,更紧的抱着他,用力的、深入的索吻。他赶忙捞起落在两人中间的匕首,怕硌着她的身子,借着嬿婉拉他的力道,轻轻的把人放躺在了床上,顺手把匕首掖在了她的枕下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