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莉亚继续让视线向上,滑过杀手胸口的领结——他平常都爱带亮色,今天为了葬礼换成黑色。接着是单薄的灰黑格子围巾,露出半点喉结。
她稍带艰难地仰头看向reborn的脸。
“如果你在思考我是否有为塞西莉亚女士带来白玫瑰,答案是否定。如果你感到冒犯那我很抱歉——只是觉得死去的人什么都得不到,白玫瑰应该尽可能多的送给喜欢它的还活着的塞西莉亚女士。”
“……您倒是很会给自己找说辞。虽然,我很赞同您的说法,……好久不见,亲爱的教父。”
红色的眼睛和黑色的眼睛隔着寒风和雪对视。
那几乎是个刺痛人双眼的画面。
葬礼上出现了根本不该有的锋利。
永远流动的黑暗的潮,永远烧不尽的玫瑰色的月。
格洛莉亚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产生了近乎溺毙的窒息感,她有一瞬间听不清身后的交谈和神父的祷告,也看不太清葬礼的画面——杀手的高大阴影能够完全覆盖她——哪怕她小时候见到不耐烦的reborn时也未曾有如此感受。这大概率不是由害怕引起。
而快把教女“淹死”的教父先生本人,第一次很认真地去观察她。或许这就是他们曾经偶尔会在西西里的街道上碰见,reborn隔着人群也能轻松看见她的原因。
格格不入。
黑手党的血与火扑面地淋来,而她从中不可思议地生长。
能压下太阳的月亮。不是说她耀眼,而是所有的美丽和生机最终都变成了对外界不管不顾地入侵。
月亮的光和黑潮的浪声正在无声瓦解空间,他们和其余人之间隔着的地面塌陷融化生出不可横跨的沟壑,虽然双方都暂且没有意识到。
“感谢理解,小家伙。你不打算和克里斯站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