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梦。

梦。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如果炭治郎的死无法挽回……

鲜血沿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

血水映出宇多鸣一愈发苍白的脸颊。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周身的一切都消失了,好像退潮退到底的海,变得空旷虚无。

风声、落叶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没有光,看不见,摸不着,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窒息感从喉咙涌上鼻腔,堵住四肢百骸,堵得他无法呼吸。

如果这一切真的只是一段清醒的睡眠,只是一个疯狂的梦……

那就杀了所有的一切,去为炭治郎陪葬。

宇多鸣一的手按在了刀柄上,拔刀、出鞘,抬刀——

“鸣一哥?”

宇多鸣一心中忽悸,眼前的场景如同倒退的履带,突然又回到了和祢豆子在的那个走廊上,只是这回多出了一个人。

冰冷的刃锋已经抬到了炭治郎脖颈边,赤眸少年惊愕地看着他,“……哥?”

刀离炭治郎很近。

近到宇多鸣一只需要稍稍用力,灶门炭治郎就会身首异处。

宇多鸣一怔然看向自己握着刀的手,整片袖子的布料已经被浸染成一片红。

手指蜷曲,刺痛感重新涌上心头。

刚才是幻觉。

快扼制不住自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