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拨弄着倒入锅中逐渐成型松饼液,不动声色的睨了一眼坐在熟悉老位置望着窗外的云宫律,也有些出神。
有关这人的档案早在那晚他拿波本来撩拨他以后就已经送到了他手上,从表面上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缺漏,倘若旁人伪装的经历是平平无奇的让人起疑,那么这人的经历就是相对诡异的走向。
云宫律是个孤儿。
一个无父无母,约摸在一两岁就流落街头的孤儿。
——至于为什么说是约摸,因为[云宫律]这个人资料的正式录入,是在那时才开始,彼时年幼的孩子似乎交上了大运,并没有死在与野狗抢食的经历中,而是被京都的一户人家捡走收为养子。
而在三岁到十六岁期间的一切经历又是大片的空白,那户人家并没有将他送去学校入学,而是留在家中进行家庭教育,只参加挂名学校期末考,资料上的小孩笑容愈来愈浅淡的同时,更少的出现在人前,直到他在十六岁转入并盛町的国中,并在高中毕业后移民意大利。
——是光看资料,完全不会和现在的云宫律联系起来的程度,档案中留存的影像是在很久以前,那时的云宫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眉眼到五官都是稚气十足的模样,偏偏那双如同紫水晶一样漂亮的眼睛却不似如今这般璀璨明耀,反而如同两眼深潭,要将被他纳入眼中的一切通通吞噬殆尽的空无眼神,与现在见谁都未语先带三分笑的青年迥乎不同。
安室透当时出了挺久的神,对着那张模糊而深刻的照片。
他突兀的想了起来,他是见过云宫律的——在十三年前的一场祭典,璀璀烟花在空中轰然炸响,辉光照亮了整片天空,连绵不绝的美丽转瞬即逝,烟花下那个有着柔软黑发的小孩有着一张堪称漂亮的脸蛋,眼神死寂而无声。
他对他——他对降谷零说了什么。
“很可怕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