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的目光往垃圾桶里飘,发小似乎自己想通了,他可以专心心疼这碗意大利面。
但下一秒,他就听到自己的发小捋起自己的刘海,长呼一口气,很困惑地说:“但我的直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告诉我她有问题……现在中午一点,美国区已经是睡觉的时间点,等康帕利的回复,可能还有等几个小时。”
诸伏景光叹息一声。他算是见着被工作和恋心双重影响的发小了,害怕,担忧,没有安全感,关心则乱。
因为职权特殊,步履艰难,所以反而会更加求全责备,担忧对方有任何危险的可能性。
其实,他们这种身份,现在最好保持单身,避免感情纠葛,也避免感情纠葛可能带来的利益和权力的牵扯。
但这种话没必要劝降谷,他比谁都懂。降谷现在需要的,只是安慰而已。
“直觉未必准确,”诸伏景光最后温和地说出口,“我之前也偶尔会有一种直觉,以为我自己已经死在那天晚上的天台,甚至萩原和松田也会加入这场让人的心脏怦怦直跳的直觉里,总会错觉他们已经死在哪次爆炸案中——但我们其实都还活着,不是吗?”
降谷零沉默一瞬,他其实也有这份直觉。很轻,是完全能忽略的程度,根本不必提起。但也确实存在。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决定跳过直觉的话题,换个角度安慰:“你应该也还记得吧?九山警部曾经转达两仪说过的话,‘我在同意自己当卧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失去一切的觉悟。’一个组织卧底的人,就算是说漂亮话,也绝对不会说到这种程度。她确实救了我,我认为她值得相信——所以这里也包含了我的私人判断。”
降谷零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现在依旧是中午一点。
什么安慰都只是安慰,还是等结果吧。
他最终换一个话题:“你为什么在煮荞麦面风味的意大利面?”
诸伏景光又眨了眨眼,这回带着些促狭,笑道:“为了给我哥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