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但是星临身上的病痛总像一道带着脓的伤疤,平日里被遮掩看不见,总有一天会发疮发烂。
那年下了好大一场雪,纷纷扬扬,雪又深三尺,星临的病更重了。
当初为了让星临能够更好的养病,赞达尔选的房产位于郊外,而这场大雪将他们困在了这里。
星临推开窗,摊开手接住了一片雪花,任由它在掌心里融化,呼出的热气在冰天雪地化成飘渺的雾气,将他衬得越发单薄。
冷风倒灌进来,他又咳几声,他偷偷避开老管家,只为了开窗透透气。
001拿他没办法,明明它只是一台被设定了核心程序的机器,但面临星临是撒娇或是请求,总是很难狠下心来拒绝他。
很奇怪,每每一想到星临,它的核心程序就开始发烫,但它现在无暇顾及那些事情。
它盯着星临,计算着时间,等闹钟响起,它就要掐着点关上窗户。
墙角移栽过来的红梅开得正好,细碎的雪白遮遮掩掩隐约露出一点红,有一簇越过墙伸展到了外面,肆无忌惮的绽放,热烈又张扬。
它是自由的,生机盎然的。
星临朝那株红梅投去羡慕的目光,001停驻在他身后,和他一同看着墙角的红梅,不发一言。
入了冬,它就不被星临允许一起上床睡觉了,冷冰冰的机械只有在夏日炎炎的时候才会受到小妻子的喜爱。
即使星临从不肯承认自己和001之间的夫妻关系,只将001当成博学多识的长辈。
闹钟响了,001操控遥控器关上窗户,用机械缆线将星临从窗边带离。
房间里微弱的灯光勾勒出星临脊骨的阴影,一段清瘦的窄腰被箍在,使他动弹不得。
他的曲线纤细而柔美,灯光在眉眼处落下剪影,眼睫一开一阖,泛着莹莹的光,不轻不重地落在人的心上。
又来了,那种感觉,它的程序有一部分出现了乱码,核心程序又开始发烫,体内的芯片隐约有些焦糊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