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他的侧颜出人意料的清隽,微卷的黑发几乎要遮住他的眼睛,他的唇抿着,似乎是在很专注地看着水面。

但他的脸上总的来说并没有什么伤痕,干净隽朗。

我暗自嘀咕着,难道真的是行为艺术?

“在看什么?”他没有转头,依旧望着水里,却是在对我说话。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受伤了。”我指了指他身上的绷带。

他这次终于看向我。是一双漂亮的鸢眸,就是沉郁郁的,像是一直压抑着的风藏在里面。

这双眼睛却弯了起来:“上一次,你也是要替我打救助电话。”

“啊,啊……”我这下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以为你是被打了,还在想日本的校园霸凌竟然这么厉害吗……”

“校园霸凌……”他轻轻重复了一遍,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新奇的词:“你以为我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

“对呀。”我干脆学他在河边坐了下来:“我们这个年纪,如果遭到暴力,无非就是来自家庭和学校这两个地方,并且日本禁止家长体罚孩子,所以我猜是学校啦!”

而且这个怪异的男生看起来就很像是会在学校被同学孤立霸凌的样子。因为感觉很不合群,和普通的学生很不一样。

人们往往会对与他们外貌、言行或其他特征不同的人抱有恶意。

他似乎是被我逗笑了,低着头笑起来,我因为他的笑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