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中指指肚下意识就在浮起的凸起上顺着脉络摩挲了一下,就被抓住了手。
然后迷迷瞪瞪的、顶着白色乱发的脑袋这才从善子的身前抬起脑袋:“我还要去处理、”白发男高半边脸埋在善子的枕头里,维持着一边按下闹钟的模样睁开了眼睛——他像是某种冰川折射的眼睛和善子对上了视线,“啊。”
年轻的五条氏看上去完全清醒了。
善子看见他瞪大的冰蓝色眼睛已经转了好几圈,似乎是花了两秒才确认自己确实是又一次来到了咖啡店里,然后白发男高已经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等等、已经到这边了吗!?”
……那是什么意思?
但身上那种爬不起来的感觉却还没有消失——于是善子这才缓慢地视角继续下移。
首先是看上去和砂糖酱非常相似,骨节要更加分明且带着点粗粝感的手现在正轻轻按在善子的腰上,也是因为这条沉得要死的胳膊正搭在猫眼老板娘的身上,她才没能马上爬起来。
善子的脑袋忍不住往身后看。
只见此刻在侧躺的自己身后,在靠墙的位置还躺着一个明显已经超过她一米五乘两米的单人床长度,因而只能斜着把两条腿都伸到善子小腿上的修长身影。
他的半张侧脸埋在枕头里,比砂糖酱打理得更加清爽的白色头发、像是能感觉到那种柔软的触感一样搭在了枕头上。
五条先生的眼睛闭着,只能看到眉眼凹陷里,支出来的和发色同色的睫毛一颤一颤,像是正在做着什么梦一样。
“五条先生?”她推了推闭着眼睛倒在被窝里的白发男人的肩膀。
但对方明显没有醒来的倾向。
善子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五条先生的心口上——确实能够感觉到稳定的心脏跳动和呼吸的起伏,以外表判断来说,应该也不是陷入了什么生命危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