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个岛上已经待了一年左右的时间,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两张床合并为一张床。
白鸟会极为怜惜地亲吻他掌心的伤疤,温热的唇舌令伤口又麻又痒,留下水渍湿迹。
她会散开他的头发,一边呜咽一边卷绕那束红发。刺激过大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地用力,扯痛发根。然后手指无力地松开,一根细长的发丝扭结在指间。
“我会秃的。”“那就少做一点。”平时软和的性子猛然变得凛然。
明明她自己也很喜欢。确实如友人所说,女人某些时刻说的话做不得数。
他喜欢看她莹白的肌肤浮现红晕,仿若稻妻的绯樱。粗糙的伤疤抚过的地方像是淡红水墨晕染出的云彩。粉红花瓣因体表温度升高而黏着不去,似是雪原上绽放的花朵。让他想起稻妻女人在春季穿的和服,颜色浅淡却不是活泼,小小的花极随意又似乎有规律可循。
怎么会把这些都忘了呢?万叶在怀中摸索,终于拿出漆黑的神之眼。
啊啊,原来如此。
那个晚上,下起了很大的暴雨,电闪雷鸣。
白鸟靠在他的怀里,忽然哭泣。他问她怎么了。白鸟说,为什么出不去呢?
她的眸子闪现出火一样的颜色,离开他的怀抱。
——总是依靠对方肯定出不去,待在舒适区里就会忽视外面的世界。她穿过雷暴是为了去稻妻学习料理。为什么逐渐只记得那场雷暴而忘了目的?
——海里有怪物。
——不对……万叶,你真的触碰到我了吗?
——你在说什么?
白鸟打开门,闪电亮起,照亮惨淡的笑容。她说,我们逃避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