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扇房门悄然打开,黑影溜到床边,俯视安然入睡的白鸟。

真可爱。吃起来也会很美味吧。那个讨厌的家伙又来了。

“矮子。”岩出言不逊。

魈毫无波澜,静静地看着他。

“离白鸟远点。”

魈低沉地说,“你是谁?”

岩抱臂,“曾经的夜叉也敢诘难神。当罚。”

血气。硝烟。沙砾。魈低头,脚下是累累尸体,和璞鸢沾染的红凝固。蚀骨的怨恨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从地面钻出的手骨抓住脚。掏出药瓶的手在颤抖,药丸滚落。兽爪拈起,抛进河里,药丸融化,那人的眼眸冷酷邪恶。

他是……

无法思考。大脑被尖叫声占据。嗬嗬,嗬嗬。喘不过气。

好想从噩梦中醒来。

第26章 唏嘘不已

漆黑的世界,白鸟在没过膝盖的水中艰难行走,水面飘着落叶朽枝,莹绿光点散漫飞舞。

她知道自己在梦中,因为水没有温度,只是大脑反应出“水”的概念。尝试各种方法都醒不过来,白鸟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出路。

小腿碰到了某样物体。白鸟默念“这是梦,没什么可怕的”,将他翻过来。即使做足准备,白鸟仍被吓了一跳。他的脸上贴满树叶,密集到窒息的程度。

白鸟挨个摘下黏糊糊的湿烂叶片,露出魈的面容。即使被荧光照的森绿,也无损于俊美。他似乎只是在安眠,双手平放于身边。白鸟无故联想到世界上最美的溺水者。

她摇晃魈的肩膀。“濒死”的讯息莫名出现,仿佛写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