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抓住他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岩并不说话,倔强地盯着尾巴尖。

他只是个小孩,不能生气。白鸟叹气,“这样有用吗?”

她将剥落的金子般的鳞片拢起来,放进一个绣花荷包交给岩,“你既然认为外貌不重要,又何必如此,那不是和兽型的你没什么两样了吗?明天我陪你练习走路。”

“我去给你打水清洁身体,不要趁机撕鳞片了啊。我已经把剩下的鳞片记得一清二楚。”

白鸟特地多打一盆水用来洗床单。上次是粘液,这次是血,要是被人看到大事不妙啊。

岩似乎消停了,没有动弹。白鸟为让他明白自己是认真的,还是数了遍鳞片。

他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失去鳞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淡淡的红。岩非要自己擦洗,用力之大令白鸟不忍看。总之不撕鳞片就行了,问题儿童的问题要一步步解决。

一来一回,热腾腾的天枢肉半凉,肥瘦相间的肉块颤颤巍巍,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人享用。岩沉默地品尝,吃着吃着忽而落下豆大的泪珠。

“要是我一直是这样怎么办?”

“长大的方法也忘了吗?”

“石珀,玄岩之塔,坚牢黄玉和史莱姆原浆……”他抹泪,“我又不会走路,你也打不过它们。现在给我好吃的,指不定哪天嫌我烦就扔了我……”

“我会保护你,陪在你身边的。”

“真的吗?”

“真的。”

话音刚落,两人中间升起复杂的法阵。构造精密的法阵一圈圈转动,倏忽凝结成两枚金棕色的耳钉,钉入他们的右耳。白鸟感到右耳垂被蚊虫叮了下,“契约已成”浮现在脑海里。

岩揉揉眼睛,“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