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鞴砂的一切已经难以考据,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寸步不离的守在潮生的身边。

上午剩下的时间,潮生都在研究那副机械义眼。

他把这副义眼不断摘下又戴上,仔细的感受着从大脑或是灵魂的某处不断传来微小刺痛的地方。

正常的视野回归,地图就会消失。

眼前一片黑暗的时候,脑海中的地图就又重新出现了。

虽然不明白潮生在做什么,但人偶还是坐在他身边,耐心地看着他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拆装的动作。

终于,潮生抓住了某种奇异的感觉。

他再次摘下机械义眼,脑海中的地图铺陈开来。潮生集中精神刺激着大脑、或是灵魂中的某处,下一刻,熟悉的刺痛感传来。

脑海中的地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驱散了黑暗,逐渐变得清晰的视野。

“倾奇者”人类少年抬起手,即使没有佩戴那副义眼,他也准确的抓住了倾奇者的衣袖。

那双黑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他轻轻扯了扯人偶宽大的白色衣袖:“我能看见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试验,潮生终于掌握了地图的正确用法。

佩戴着机械义眼,潮生与埃舍尔开始了新一轮的实验。

视觉恢复的事,潮生并不打算告诉机械师,只要打开脑海中的地图,他就会‘失明’,因此也不必担心露馅。

地图是一张仍不知具体作用的底牌,那些散落在这片大陆各地的锚点全是灰色的,潮生尝试过许多方法都无法将其点亮。在实验之余,他也开始慢慢摸索着地图的其他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