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室内与阳台交界处的我都能感到有细密的雨丝不停往脸上身上扑来,那个浑身都在滴水的家伙……没感觉吗?
“……可以进来吗?”
声音很轻,虚无的语气却把人心钩住,沉沉地往下坠。
“诶?你之前有哪一次问过……”
感觉身上湿润润的我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低头察看,才发现单薄的棉纱睡裙居然已经被雨水的水汽扑得有点半透明的样子,不自在地收拢手臂掩住胸口,径自走回室内。
“热水、毛巾……姜茶呢?需要吗?姜味你不讨厌的吧——”
没有得到回答,但是被从后面抱住了。
就像是有人突然往我背上盖了一块吸满水的浴巾那样,我差点往前扑倒,又被他圈得死紧。
成不了救人出生天的那根浮木,但我现在已经是根浸透了水快要沉底的稻草了。
“……干嘛啊。”
“发现了不想接受的真相……或者说,它一下子撞进了眼睛里,脑袋就反应过来了。”
向真正的小孩子先说声抱歉——可是这样茫然发问的太宰,真的很像被带去节日庆典在人潮中遗弃、还在惶然四顾的小孩子。
“这样的话……要全部挖出来吗?”
我摸索着,以我的手心覆上他在我身前交握的双手。
“如果只是说些安慰的漂亮话,就当做不存在好了。但是这样,总会有后悔的一天?所以,好像真的非要挖掉那处溃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