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母亲近乎推销般夸耀的呓语,纤长的手指也伸入我的发中梳展,我却如芒在背。
她忧愁地说着我原先与现在比起来更是何等的病弱,头发也是从枯草般精心养到现在乌木似的润泽。
“她将来长开会有何等的东方韵致啊……”
还有那些表达赞同……当然也不止于表达赞同的眼光。
真让人本能地感到恶心。
被她挥退、打发回楼上卧室睡觉的路上,那个男人突然从他藏身的暗处幽幽地向我发问。
“原来纱绘子是这么早熟可爱的孩子……”
“……您说什么?”
“她说的话,那些人的眼光和想法……你明白的吧。”
所以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走廊上明暗交界之处,看着暗处的他表情逐渐扭曲,甚至嘴唇也开始激动地颤抖,眼中幽光闪烁。
“你一定需要我的保护吧,会像小鹌鹑那样怕得发抖,来到我的怀中……纱绘子?”
可是,明明你的眼中也充斥着和他们类似的欲念。
那跟保护毫无关系。
我不知道该为母亲悲哀,还是为自己感到恐惧。虽然从小如此的生活环境让我明白了很多,但才几岁的孩子又能做出如何的应对呢?
我跑进了我的房间,落下了锁。
之后,他做得很好。
得到他偶尔调情垂怜的女仆会对一切不应该的情况视而不见,母亲也没有被触发起哪怕一丝疑心。
甚至我常常是在被他亲自准备、亲手换上的华丽裙装束缚的状态下,乖乖坐在画布之后,而偶然有空来画室寻他的母亲,会扶着他的肩膀,故作娇嗔地抱怨他为我画的画像比为她画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