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地底的潮湿禁室里,在最深处的那个房间,有一位金色长发绑成马尾的男人,他久居这里。即使拥有自由出入的权利,也不踏出一步。

他在此缅怀,在此忏悔,在此为逝者祷告。

幽灵推开门,径直走进去。

男人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视线落在墙面的某处发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这样度过的,有时是天黑,有时是天亮,但禁室都是同一种灯光。地底没有时间概念。也因此,寂静更加难熬。

“先生,或许你想出去走走?”太宰治道。哪怕在场二人都知道问题的答案,太宰治习惯性用成年人社交性的语言进行掩饰自己的目的。

男人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平静无波,对此毫无反应。

“好吧好吧。”太宰治也觉得来回拉扯的话题叫人厌倦,于是,接下来直入正题。

“魏尔伦先生,现在发生的某件事与你有关。”太宰治话语中的男人纹丝不动,“嗯,或许跟兰堂先生有所关联也说不定哦?”

当太宰治用疑惑的口吻提出某件事时,往往在他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只是现实还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他的智慧超越人类,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和这个少年打过交道的魏尔伦明白这点。

“兰波?”听到关切的字眼,魏尔伦终于动了。兰堂就是兰波,他们的称呼习惯不同。

太宰治眯起眼睛笑,若是你长久注视他,便会被那笑容中的恶意冻的骨髓都要冷的发疼。“嗯,毕竟是和雪落有关的事情嘛。”

少年的语气显得与他口中姓名的主人颇为亲密,“魏尔伦先生应该也很熟悉嘛,毕竟曾经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