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琢磨半天我迟疑地给出答案:“……大概是因为,我不会游泳?”
“不会游泳不代表不会挣扎求生。”
“那可能就是懒得挣扎了吧。”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太宰的声音,慢到仿佛他在斟词酌句一样:“我总觉得,君歌自从出现以后,一直在为了别人的想法活下来呢?”
我闻言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他:“有吗?”
夜晚的河边是个谈心的好地方,没有人,也没有足够明亮到看清周围人表情的灯光,今夜月亮被云雾遮挡,我穿着不舒服的湿衣服,被风一吹打了个寒噤。
“最初明明是想去大使馆远离横滨对吧,可在发现自己是横滨人后毫不抗拒地接受了这个身份。拿到麻烦的异能力本来都准备好去死了,可因为我说了两句话就决定留在侦探社,找与谢野医生学格斗也是因为国木田提起了这事吧?在我表达了对代餐的介意以后你就去了医务室基本没怎么在我面前说话,三个月的期限也是,稍微说两句就同意了这种背着你进行的唐突要求。白天与谢野医生把你推到我面前后,也没有逃反而硬着头皮开始和我交流。所谓交往方式也是,我说按以前的方式来你就轻而易举地把距离拉进,我一后悔君歌你马上又开始改变态度。”
“稍有试探到别人的不同想法就开始改变自己的行动,君歌你,有什么真正一开始到最后都是自己意愿行动的事情吗?”
“这样不好吗?我觉得我这个性格挺大众的吧?”
“别人当然很正常,”太宰凑近了我:“如果真的是讨好型人格那也很正常,但是你的行为理由不一样,你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无条件配合别人的吧?”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单句重复他最后那句话,稍微有些出神地盯着他发梢的水珠,感觉说话也紧张到磕磕绊绊了起来:“那个,所以,就,所以太宰先生想说什么呢?”
“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是为什么不在乎吗?
我忍不住内心的困惑,反问他:“为什么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