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心里一震,一种怪异的熟悉感袭上心头。然而还不等他有反应,那个小姑娘突然浑身一颤,一声低低的呼唤溢出喉间——
“里德尔!等等我!”
哈利蓦然睁大了眼睛,几乎目眦欲裂!
那个女警官转过头,伸手帮女孩重新裹好毯子,问,“亲爱的,做噩梦了吗?不要怕,我们很快到医院了。”
女孩裹着毯子,浑身发抖。她伸出手——哈利注意到那只手有一种非人的白皙,指尖上沾着干涸的血迹,血迹下的皮肤有着灼伤似的疤痕。“我要下车。”她在女警官手里的笔记本上这么写。女警官连忙劝阻,女孩却执意下车,争执几回合后,女孩突然一把拉开了高速行驶的汽车的车门,作势往外跳!
女警官尖叫着想要拉住她,驾驶座的男人一脚踩下了刹车,女警官被惯性甩到了座位底下,手里却只抓住了那张羊毛毯子。跟在后面的车辆也不得不急刹车,不停发出尖锐鸣笛,许多司机探出头大骂这辆突然刹车的警车。
“对不起。”女孩轻声说。
她没有回头,轻巧跳下汽车,灰色的长发在她身后飘起,发梢也有着黑红色的凝固血迹。她就像一条滑溜溜的鱼,转眼间钻入了乱七八糟的车水马龙之中,一会儿消失在了视线中。
回忆到此为止,哈利和邓布利多重新落在了办公室地板上。
“她叫了voldeort的本名!”刚一站稳哈利就喊出了声。
“你确定吗?她喊的的确是voldeort的本名吗?”邓布利多沉声问。
“当然,难道您没有听到……”说到这儿哈利迷糊了,“您难道真的没有听到吗?”
“不,”邓布利多说,“我听到了,但是我没有听懂——她说的,是蛇语。”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哈利试图开口模仿那句蛇语。他想着面前有一条蛇,而他要对着这条蛇说话。嘶嘶的气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来,慢慢拼凑成流畅的语言,【……里德尔……等等我。】
“的确是这个发音,没错。”邓布利多点点头,“既然确认了这一点,那么我们可以从其中看出许多问题,我将把它们一一梳理。
“首先,在一九八三年,棘霓迪斯洛安两岁,所以这位没有露出脸的小姐可能是迪斯洛安的母亲,也就是voldeort的女儿。女儿遗传了父亲的蛇语天赋,这也是很正常的。然而疑点来了,迪斯洛安曾经说过,她的母亲生下她时被祖父所杀,也就是说她的母亲死于一九八一年十月——一九八三年的时候,她母亲已经死了两年了,不可能出现在这辆车上。”
“其次,如果说这不是voldeort的女儿,那么知道voldeort本名的很可能就是另一位重要女性:棘霓迪斯洛安的祖母。虽然曾经迪斯洛安说她的祖母被家族秘密处决,但是很有可能这只是表面说辞,她的祖母还是活了下来。但是疑点依旧存在:你的梦境中,祖母是黑色头发,并不是灰色头发;更何况,如果这是祖母,那么和voldeort并无血缘关系的她,又是怎么会说蛇语的呢?”
“最后,这个女孩看起来顶多是十一二岁,年龄无论是和祖母还是和母亲,甚至是棘霓迪斯洛安本人都不符合,可能性有两个,要么,她用了改变容貌的魔法,要么,棘霓迪斯洛安可能还有一个……姐姐。”
一番推理后,两人都陷入沉思。最后哈利先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么教授,有没有可能,棘霓迪斯洛安的母亲当时并没有死?这就是她的母亲。”
“这也很有可能。”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但是voldeort是黑色头发,祖母也是黑色头发,他们的女儿是浅灰色头发的可能性是多少?当然,也不排除这是易容魔法造成的。”
“而且……”哈利再次提出疑问,“我和voldeort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因为这道伤疤的某些原因,我懂蛇语。那么有可能,祖母也是这种情况……”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思索了半晌说,“在得知真相前,所有推论,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可推翻。”
哈利一时语结,想了半天又说,“如果棘霓迪斯洛安真的还有个姐姐……看年纪,出生在一九七二年左右?”
“不要用猜测来推导结论,”邓布利多揉了揉眉心,“这个姐姐是否存在还只是个虚无缥缈的猜测。不过……说起一九七二,”邓布利多沉吟着,“这一年……voldeort的身边第一次出现那条宠物蛇。”
“这和蛇有什么关系?”哈利问。
“这是我的一个联想,”邓布利多严肃的说,“在汉格顿镇被血洗之前,我曾经去过那里,听到了一件传闻——不是‘里德尔府’那件有关voldeort出身的故事,而是另一件流传于当地警局的故事:里德尔府那个园丁,在一九八三年被发现死于家中,死因是毒蛇噬咬;他的尸体盖着被子躺在那里,就像是睡觉时不幸遇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