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安静了不到几分钟,乌姆里奇就发难了。“打扰一下,”她抬头看着特里劳妮,“你在这个岗位上多长时间了,确切地说?”
我竖起了耳朵,专心听着。
“十六年。”特里劳妮颤着声音回答,“一直以来,我都兢兢业业,认真教学——”
“当然,”乌姆里奇娇滴滴打断她的话,又在笔记本上记了几笔,“那么你是否可以为我预言点什么事情?”她抬起头,满脸堆着客气的假笑。
特里劳妮浑身一下子绷紧了,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揪紧自己的披肩,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
“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个预言。”乌姆里奇清清楚楚、一字一句说。现在,从茶壶后偷看和偷听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了,教室里大多数同学都望着她们,脸上神色复杂。
只见特里劳妮把身体挺得笔直,身上那些复古繁杂的珠子和手镯丁丁当当响个不停。“天目是不会受命而看的!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她用愤慨的语气说。
等等——如果她说的是对的,那以前我让斯图尔特做占卜,岂不是太不尊重他了吗?然而我一想到斯图尔特自己都不把占卜当回事的样子,又觉得果然那家伙不能当普通人类看待。
“明白了。”乌姆里奇轻轻说,又在她的写字板上记了几笔,看笔势是写了好几个否字。
“我——可是——等一等!”特里劳妮突然说,她试图用平常那种虚无飘渺的声音说话,但由于气得全身发抖,破坏了那种声音的神秘效果。“我——我觉得我确实看见了什么!是关于你的……啊,我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黑色的东西!某种极其危险的——”她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乌姆里奇,乌姆里奇的脸上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的笑着,两根眉毛微微扬了起来。
“恐怕——恐怕你会遇到可怕的危险!”特里劳妮戏剧性的结束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