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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又没忍住开口,“饭点过了,没吃饱也没处再要了。”

玄三这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后站起身来,径自走向负责他们这个纵队的年轻道士。

在距离道士两步的地方站定,玄三也不多说话,撸起袖子露出来自己胳膊上的刺青。

那是一个奇异的家纹,生怕这小道士看不懂,玄三开口简略的解释了一遍自己的来历。

他曾经是大将军梁冀的旧部,在战场上履立功勋,是百战精锐。

后来被梁冀调到洛阳,奉梁冀的命令,为他组织了一只部曲,负责检查朝堂内外风吹草动,暗杀梁冀的政敌。

大将军梁冀,这又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名字,这个人已经死了将有六年了,但这个名字说出来,依然能让知情的人起一身冷汗。

他曾经把持朝政二十年,先后立了三位皇帝,也曾经因为一句话,毒死了一位皇帝。

可以说,在梁冀虎踞洛阳的那些年里,玄三组建的这只部曲就是梁冀的眼睛和手,为他扫清了数不清的障碍。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在这只部曲的阴影下颤抖。

后来梁冀被汉桓帝诛杀,玄三潜逃多年,几近走投无路时,撞见了玄女娘娘的仪仗。

年轻道士听着听着就睁大了眼睛。

玄三很平静,他一直都是个平静的人,干他们这行的,做不到心如止水的早就死成一把灰了。

他简单有力的对年轻道士说,流亡这么多年,他的刀还没有钝,志气也还没有消散。

昔年可以为梁冀卖命,如今更可以为玄女娘娘卖命,娘娘但有吩咐,粉身碎骨,不敢推辞一二。

最后,多谢娘娘大慈大悲,赐我饭菜,更要谢娘娘今日的慷慨款待。

他跟在队伍里这么多天,从冷眼旁观,小心隐藏自己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