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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自己走进误区了。

张汤固然是酷吏,但好像确实跟栽赃陷害扯不上关系。

他遵循的是绝对的程序正义。

而当今的权贵们哪有全然无辜的好人!

林久说,“倘若只是栽赃陷害这种低级的手段,刘彻凭什么把他一介长安吏提拔到九卿的位置,更给他内政第一人的实权。”

系统顿了顿,突然问林久,“他出身长安吏?”

林久回应,“他父亲是长安吏,子承父业,他在长安吏的位置上蹉跎了很多年。后来找到机会攀附权贵,由此开始步步高升,在朝堂上有狡猾擅长逢迎的名声。”

“但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人对待权贵竟然毫不手软,没有丝毫八面玲珑与人为善的姿态。反而对平民百姓多有宽宥。”

系统说,“因为刘彻此时的执政方针就是苛待权贵,宽宥庶民,还是出自他自己的心意?”

林久漠然地说,“谁知道呢。或许只是觉得庶民不够有价值吧。”

“……价值?”

——

系统忽然意识到不对,“等等,你先说这个酷吏的评价对标的是谁?应该不是后世那些奸佞吧?”

林久奇怪地说,“这个时代,律法领域的天才,对标的当然是商鞅。”

商鞅,商君。

法家弟子。

系统长出了一口气。

他早该明白,张汤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法家的核心思想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而张汤年幼时就懂得审讯老鼠,长大以后又数次审讯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