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本来就年纪大了,走路都要人扶着,乍见天颜,一激动说不定就晕厥过去了。

三月份的天气里,三爷冷汗直流,前襟后背都是湿的。

前头的皇子离得近,很难注意不到三哥仿佛刚刚被水洗过的脸。

四爷都替这哥哥难受,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二哥昔日为储君,君臣有别,储君和普通皇子的立场并不相同,所以大哥在时,遇事都是大哥先拿主意出头,等大哥被圈后,出头的人就轮到三哥了。

有时候,他都感谢自己这排行,在大哥之后还有三哥排在他前面。

五爷也热,谁让他比其他兄弟都重上几十斤呢,看着三哥就更觉得热了,这会儿也在庆幸,还好他排行不是最靠前的,还有三哥和四哥在,不然被弟弟坑的就是他了,老九可不会因为他是亲哥哥就手下留情。

七爷庆幸的是千叟宴也就整寿来上一回,下次便是十年之后,到时候皇阿玛都未必还有这心情。

八爷面色肃然,皇阿玛六十岁,在场这些请来参加千叟宴的老人,年纪最轻的也有六十五岁,七十岁以上的占了一大半,八十岁以上的亦有百多人。

皇阿玛莫不是想告诫他们,或者只是想告诫他,皇阿玛还有得活呢。

九爷不知怎的,这会儿还在想着老四家的那个小崽子,怎么就投错胎了呢,他这么不耐烦和小孩子相处的人,难得碰到一个有眼缘的,却不能上门去瞧。

十爷看着皇阿玛举杯敬酒,看着皇阿玛弯腰凑到一白发老者身边亲切说话,看着皇阿玛揽过一老头的的肩膀,那老头他认得,而且是印象深刻,这老头是个铁匠,家就在京城,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嗓门很大,说话有些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