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世受韩恩,张良年纪虽小,但报效韩国的决心却从未改变,一心想等自己长大&nj;及冠后&nj;,入韩廷为官,改变韩国弱小的状态,只可惜他&nj;还未及冠,韩国就被灭了,自己也作为阶下囚和韩国王室宗族们一起被虏到了秦国。

甚至历史上张良的亲弟弟死了他&nj;都不管,而是散尽家财招募刺客,一手策划了博浪沙刺杀。

这种&nj;人你说他&nj;这么轻易地另投他&nj;主,来自己的灭国仇人手底下当官,他&nj;敢同意,姜珂都不敢相信。

张良入朝堂,就相当于多了个定时炸弹,姜珂每天晚上睡觉都不敢两只眼睛全闭上,就怕他&nj;再弄个类似“张良击筑”的情节。

“你同意了!?”

张良点头:“诺,在&nj;下愿意成为您的谋士。”

演技真不错啊,才十六岁就演得这么好,放到现代怎么也能得个三金影帝。

“其实……我也没什&nj;么可以谋划的,所以你可能会暂时失业一段时间&nj;。”姜珂改口道&nj;,“要不,你去见见你们家公子?许久未见,你们应该会有很&nj;多话题。”

张良有些不解,韩国公子就在&nj;他&nj;旁边的牢房里,他&nj;们一天能见面十二个时辰,哪里来得许久未见?但又很&nj;快意识到,姜珂口中&nj;的公子是那位许久没回韩国的公子非。

于是他&nj;点头同意了。

二人见面时,韩非刚种&nj;完一亩南瓜地,没有谁会穿锦衣华服去种&nj;地,韩非也不例外,所以他&nj;身&nj;上的是粗布衣衫,布满了土块灰尘,张良看到自家公子如此落魄的模样,心都快碎了,这可是韩国尊贵的公子,怎么能干这样粗鄙的事情,秦国真是太过分了!

姜珂:别心碎,一会儿你也会去干这些事。

就这样,韩国两个最大&nj;的犟种&nj;凑到了一起,有个同道&nj;中&nj;人,至少俩人都不会得抑郁症。

姜珂对张良的关&nj;注没持续几天,因为她实在&nj;是太忙了,韩国被灭后&nj;,那些韩国原本的官员是去是留,韩国黔首应该怎么处理,从何处调人去治理韩国各个郡县,韩国面积虽小,但善后&nj;工作处理起来也不简单,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韩国原本的那些宗室贵族应该如何处理。

关&nj;于这个问题,大&nj;家众说纷纭,各有想法,但最后&nj;答案却毫无意外地殊途同归。几千年前的古代,某种&nj;思想早已深入人心,即使有张仪吕不韦等人开创了布衣相卿的先例,但阶级观念仍然在&nj;大&nj;部分人心中&nj;根深蒂固,没有一个人想要弄死韩王,毕竟赶尽杀绝实在&nj;不是什&nj;么君子所为,众人想到的最过分的办法也无非就是把韩国宗室贵族们迁移到陈地软禁起来,过着依旧有人服侍,好吃好喝的生活。

但按照姜珂所言,那就是杀杀杀。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故一呼即成劲旅,以扶之者众也。如今韩国余孽便如同百足之虫,后&nj;患无穷。虽然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最终实现了,可如果把楚国最后&nj;这三户也杀掉呢?

但是也不能现在&nj;就下手清缴,以免其它五国看见韩国王室下场后&nj;如梦方醒反应过来,铁了心地联合起来合纵抗秦。

所以姜珂和嬴政商议过后&nj;,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将韩国王室迁往陈地软禁起来,给他&nj;们好吃好喝,让他&nj;们衣食不愁,引诱他&nj;们沉湎淫逸,再无复国之心,别的国家尚不确定,但齐国见了韩国王室战败后&nj;还有这般舒适的待遇,大&nj;概率会不战而降,敛手待毙。

然后&nj;养肥了再杀。

春秋时期的政治是贵族政治,无论是七国也好,或者百年前那些小国也罢,主要就是亲戚在&nj;内斗,大&nj;家八百年前都是一家,打来打去,都是各位贵族之间&nj;的斗争,就像韩王,即使输了,那也能当个富家翁。只有黔首才是这些战争中&nj;唯一的受难者。

只有王侯的门庭里才会提及仁义&nj;,短褐穿结,箪瓢屡空的黔首们才不知道&nj;什&nj;么仁义&nj;不仁义&nj;,只有给他&nj;们好处的王和国家才是有道&nj;德的王和国家。

韩王让他&nj;们吃豆饭藿羹,秦王让他&nj;们吃土豆番薯,不仅味道&nj;变好了,几天里还能饱腹一次,那秦国就是有道&nj;德的仁义&nj;国家。

在&nj;处理颍川郡的后&nj;续过程中&nj;,秦国发生了一件大&nj;喜事,嬴政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了。

因为恰好出生在&nj;韩国都城新郑破灭时,所以按照《诗经》中&nj;《郑风》这篇为他&nj;取名为扶苏。

公子扶苏。

亲眼见证历史人物的出生,这种&nj;感觉真的很&nj;难以言表,但姜珂没有太多时间&nj;感慨,因为她实在&nj;是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