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眼角发红,嘴角微微抽动,克制了很久,努力让自己不要失态。终于发声:“你说得对,我很悲伤。”
他看向姜珂,然后问出&nj;了一个几&nj;乎无解的&nj;话题:“阿珂啊,你说我为什么会是韩国的&nj;公子呢?”
“我很痛苦,我一直都很痛苦。”
韩非的&nj;痛苦,不只有怀才不遇,不被重用。更多的&nj;是愤恨和无力改变,就像是长平之战,讨论&nj;最多的&nj;无非就是坑杀四十万人&nj;的&nj;白起和空谈兵书的&nj;赵括,可又有谁会记得他们韩国的&nj;野王和上党呢?
开启这场战争的&nj;国家,沦为弃子,甚至不配在战争中拥有姓名。
“有时&nj;,我很羡慕李兄,他没有负担,想去哪里&nj;就去哪里&nj;。”
但他不行,他是这个国家的&nj;公子,受韩国数百万人&nj;的&nj;供养,自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就像屈原看待楚国一样,他爱自己的&nj;国家,却又对这个国家有着一种很特殊很复杂的&nj;感情,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他是真&nj;的&nj;想要用自己毕生所学来救国,可惜,韩国不要他,秦国又不能去,否则就是背弃国家,空有满腹才华却又无处伸展,最后只能看着自己的&nj;国家逐渐走向灭亡。
姜珂扔给了他一个桃子。
“与其刻舟求剑,不如破而后立吧。”
“鲲鹏的&nj;翅膀应该翱翔于九天之上,我愿意&nj;当这阵长风,祝你直上青云。”
韩非惊恐道:“你……你要做……做什么?”
“无论&nj;做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要有一位恶人&nj;的&nj;存在,来衬托那位好人&nj;,反正我们秦国的&nj;名声本来就不好,虱子多了不怕痒,也&nj;不介意&nj;更恶劣一些。”
“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修书一封,送去咸阳,让大王派兵攻打韩国,到时&nj;候就说你是在秦国威胁下被迫入秦的&nj;,我这人&nj;没有别的&nj;优点,唯有一点,心态豁达不怕挨骂。”
才怪,谁敢说姜珂,她当场就直接骂回去了,但凡迟疑一秒,那都是在组织更狠的&nj;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