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如何&nj;,让他自己猜去吧。

不过一点“嘘寒问暖”的&nj;场面话还是要说的&nj;。

姜珂打开身旁的&nj;云纹漆盒,将装在里&nj;面的&nj;餐具和食物一一摆到案上,糕点,零食和各种下酒小菜应有尽有,虽不算精美昂贵,但也&nj;都独有一番风味。

除此&nj;之外,还有三&nj;壶美酒,姜珂和老板要来温酒的&nj;鐎斗,将酒水倒入鐎斗,放到方炉上加热。

做完这些,姜珂才缓缓地看向荆轲:“世人&nj;都说兰陵美酒郁金香,荆卿不如再来尝尝我手中这些秦酒味道如何&nj;?”

还能如何&nj;,自然是浓烈醇厚了。不光味道,就连颜色都透彻如镜,更胜一筹,举世无双,可与琼浆玉液相媲美,那种味道,荆轲只喝过一次便爱上了,直到现在还都经常回想,念念不忘。

荆轲:“听闻秦地禁酒,黔首们只有祭祀和新&nj;年之际才喝得上酒?”

姜珂心里&nj;吐槽,真&nj;是个strong哥,好歹也&nj;在秦国呆过半年,禁不禁酒你能不知道吗?

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和煦之色,对他说道:“但功臣可以肆意&nj;饮酒。”

其实……秦国还真&nj;没这条法令,这是她编出&nj;来忽悠荆轲的&nj;,二人&nj;你来我往,一字一句之间,鐎斗里&nj;的&nj;酒水已经温热,气味散发到空气中,众人&nj;被这股浓烈的&nj;酒香所吸引,都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看向这边。

姜珂给荆轲倒了一碗酒:“劝君更尽一杯酒,天生我才应有用。”

荆轲闻言一愣,随后将这碗酒水一饮而尽。

“来秦国吧。”

荆轲问道:“你如此&nj;热切地想要招揽我去秦国,若是我点头答应了,能给我个什么职位呢,是上阵杀敌的&nj;将军还是治理&nj;一方的&nj;县丞?”

此&nj;话一出&nj;,莫说是姜珂了,就连坐在一旁的&nj;章愍都表情管理&nj;失败,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还挺会想,要不你和王翦打一架吧,谁赢谁当将军。

“秦国长史的&nj;护卫。”姜珂答道,“如果未来我还能继续升官,那你也&nj;会跟着一起升官。”

荆轲其实已经猜到她的&nj;想法了,刚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nj;而已。

姜珂问道:“你为何&nj;如此&nj;犹豫?如果别的&nj;国家像我这般诚心地招揽你,你会同意&nj;吗?可说句大言不惭的&nj;话,这世上没有如果,千里&nj;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世上只有我才能发觉到你的&nj;潜力,只有我才能发挥你的&nj;能力,现在你是要将我对你的&nj;赏识弃如敝履吗?”

话里&nj;虽然带着些pua和条件逼定的&nj;成分,但仔细一想,又都是实话,半真&nj;半假,扑朔迷离,说得荆轲都开始自我反思了。

当初燕丹曾经在阳城门口想要结交他的&nj;事情早就被荆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荆轲琢磨着姜珂的&nj;话,他也&nj;不知为何&nj;,自己一提到秦国,就本能地想远离,甚至从来都没有仔细思考过关于秦国的&nj;一切,姜珂说得没错,如果她不是身处秦国,而是身处其它任何&nj;一个国家,就凭她这份诚心,可能自己早就被招揽了。

想来想去,也&nj;想不出&nj;个所以然来,于是荆轲只好随便找了个理&nj;由敷衍:“秦国残暴,虎狼之秦的&nj;名声传遍各国。”

“荆卿这话好生幼稚啊,将士们在战场之上不残暴难道还要仁慈吗?”她直接将荆轲的&nj;全部借口堵死,“然后呢,秦律严格?我承认这是事实,但你有没有意&nj;识到这样一个结论&nj;,我们秦国有完整的&nj;十八种律法,而别的&nj;国家连一套完整的&nj;律法都没有呢,遇事不决,东皇太一?”

尤其是楚国,楚人&nj;好鬼神,将对鬼神的&nj;信仰完美地融入到日常生活中,就连西周狱讼制度中的&nj;盟诅环节都保留了下来。

其实,和现代相比,因为时&nj;代的&nj;限制,秦国的&nj;法律严苛到几&nj;乎难以接受,譬如随便在路边上倒个垃圾就要受到黥面之刑,但架不住都是同行衬托的&nj;好啊。

秦国私斗按照律法处置,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可楚国私斗却要先&nj;向东皇太一这类的&nj;神明起誓自己的&nj;证词一切属实,按照这个办事流程,姜珂这种无神论&nj;者都能打遍整个楚国而不受惩罚。

“谁又能保证整个国家从黔首到王族全部都是仁慈的&nj;呢,正如当年郑国的&nj;子产所言,火猛烈,因此&nj;人&nj;们看它它就会害怕,主动远离它,水柔和,人&nj;们就会轻慢地玩弄它,所以死于水灾中的&nj;人&nj;数远多于死于火灾中的&nj;人&nj;数。”

荆轲逐渐被她的&nj;话所打动,沉默片刻,终于问出&nj;了一直藏在心里&nj;的&nj;话,他问:“秦国真&nj;的&nj;要将六国全部都灭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