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的是,在博德之門居住過兩百二十餘年的我從未出過城,更沒來過利文頓,因此,我們毫無懸念地迷路瞭。東拐西拐,我們拐進瞭一個營地,裡面似乎在舉辦某種儀式,幾個身形健壯的人圍著一個巨大的火盆,一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中年女士邊念叨著咒語,邊焚燒著衣物。
“是古爾人的葬禮。”阿斯代倫小聲說,“他們和我們在鬼婆沼澤遇到的是同一批。”
那群想把阿斯代倫抓回去拷問的古爾人?我沉下眉頭:“那我們趕緊走吧。”
“等等。”德高望重的女士忽然出聲道,“所以,一個棘手的衍體頂著烈日走進瞭我們中間。我們一直在找你。”
與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走上前來:“又見面瞭,我在鬼婆沼澤遇到的朋友,還有我從前的獵物,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次相遇。”
我伸手擋在他們和阿斯代倫中間,直起背,氣勢洶洶地說:“我不會讓你們奪走阿斯代倫的。”
男人攔住我:“冷靜點,我們的首領已經取消狩獵瞭,她想和你們談談。”我松一口氣。
女首領轉過身,視線越過我,鎖定瞭阿斯代倫:“上一次你來到我們的營地,偷走瞭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未來。”
阿斯代倫呼吸一滯。不論卡紮多爾多麼暴虐、多麼瘋狂,不論他的脖子上懸著怎樣一把刀,都無法推翻他帶走古爾人孩子的這項事實。我感覺到他的局促,悄悄捏住他的手。
鬼婆沼澤遇到的那個男人開口補充道:“我狩獵你的時候,原本是要把你帶回這裡,審訊你,弄明白如何才能拯救我們的孩子,然後毀掉你。”
我不由得心跳加速。我不會允許這些事情發生,但我也很清楚,我們必須給出一個交代。這趟旅程的終點是解放,我早就做好瞭直面一切的準備。